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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

——青春与家、永恒的批判

暴雨在午后来了。起初,没人知道这片刻阵雨会持续多久,但它到底还是来了。一片云系,在这片低洼之地下了整整一个下午与彻夜。

它伴随我从学校到家三十余里的路程。从公共到汽车,从阵雨到暴雨,从初生以至巅崖。雷声、雨倾、泥溅、凤箫与树曳。人在习以为常的夏日午后暴雨面前,还是脆弱不堪。在摇晃的车厢中,还忆着昨日烈日,“物极必反。”

雨,还在下,在洪塘空阔的省道上。远处天空阴沉沉而不断移动,车正径直开往对流内,但那毕竟是归家之路。公交车按它的线路向前行驶,暴雨云团被高空急流推进向前。黑色愈近,归家之路就愈将尽。混沌的色彩,强对流已登上舞台,盛大的演奏所表达的是:青春十六少年对世界的无知与好奇,以及那股暗流涌动的激情。

暴雨的傍晚,挡风玻璃外的雨水,亦难以被雨刮器清走而化为水雾。一切冥冥中,归家之途变得艰峻。然则如此,车中两人还是安稳的行进着。但被现在科技武装的人类还是那么的无知,那么的飘渺。在宇宙中呈现如蜉蝣般脆弱。

那场于维持了整个夜晚,整片闽南地区,自西向东的对流倾扫过这带临海丘陵。充沛的降水,暂时的凉爽,人们恐惧他,但又盼望着它。

暴雨吞噬了所能破坏的一切,但同时又带来了新生。

自然的规律,死亡与新生并存,成长与覆没相伴,有机与无机相化。万物在时间的推动下,内部矛盾两者的进与退从而创实践发展进步。回看往昔,暴雨对流内部自身的矛盾发展驱动力其生命史的辉煌,又导致最后的离析。如此宏伟壮阔的自然!

暴雨后的世界,新生起于第二日清晨。从窗前的第一缕晨光,到山野田间丘土。不远处的河流,还倾泄着洪水,述说昨日的往事,流水冲刷了数层泥土。原有的地表面貌又重新塑造了一番。低洼处,上游的泥土涌入堆积,冲积平原得以呈现。大量有机质流失又沉积,物质的流动与积累。蚂蚁挖开覆盖的泥土,去呼吸雨后的微风,沐浴早晨的暖阳。飞燕与各式昆虫同样出现,家禽如往日所生。物竞天择毕竟是自然规律之一,生与凋是同时同刻同步存在的。

昨日话,归家之途行进。但其中家在何处及其定义。其存在的意义,的待在晨间微风倾倒中思考与理解。它涉及多方面:

家,广泛存在于群居动物上。应该是被群体所理解与认同的地区。汉语词汇中:“家庭”、“家族”、“家人”,都带有显著的群体感,无群体不成家。但实际,家作为一个名词可以指居住的房子,建筑。况且,家还能够是复数。在几千年社会发展中,家日益演变成举足轻重的位置,成为每个人的寄托。

但,哪有物质是能够永恒不变,不变只是因尚且还在的一丝幸运罢了。终究在几十、几百、几千年的发展变革中,一切都不再是从前。时间最可靠同时也是最冷酷的是:它匀速向前,创造与毁灭着一切,度量事物的发展,叙述着一切发展的年轮。总是要变化的,内部驱使整体,而非简单做加减。

晴空中突变的暴风雨,只不过是幸运的结束。可怜的我们却将过去视为永恒;可惜的是长期普遍存在的是不定的不幸,幸运只是巧合存在。时空角度定量了人们的主观意识,万物混沌的发展注定了其的不幸性。回味那日暴雨,那也只是5月梅雨季的开端。春风将别,夏暑将至。其实青春已将稚趣的童年推入历史。

叙起往日,曾伴十年的小屋已在去年夏日伴随九份试卷轻易的离去。来不及告别,来不及守望。那间童年的缩影,已仅成为脑海深处的一块墓碑。世上本无恒,恒实为幻。也只会在没落孤独,雨打风吹的时候,才能重新拾起童年的钥匙,忆起那十年幼童岁月。2012年坐在新床的那个小孩,怎会知道2022年行于百里的那个少年之变。也只留下的陌生感……

那也便持续地,参与调节发展中的浪潮。家本就不存在于世上,而因社会意义而出现。人们赋予建筑家的意义。在暴雨中的一留存小庆幸。给人有温度,在长期中,让人有苟延残喘的一处空间。

实际上,雨后的温暖不能持久。它又会是在往后,暴露在一切烈日之下脱去水分,又或是再被一轮暴雨进而侵蚀。人们总是记住了美好,但忘却了曾经,又不知到了它的本源。片面地看待事物,最后得不出完整的结论,但这也是前进道路的必然要经历的。

2023.5.7 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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